“不用,拿创可贴贴一下就好,没那么严重,”我尴尬地笑,“那个……能麻烦你下,把我送到一个好打车的路口吗?”“没问题,上车吧。”“谢谢。”李叙言打开副驾的车门,托着我手臂让我坐进去。下快速干道前方就是路口。我指着前方,“前面就是路口,把我放在那就行。”李叙言说:“这个路段不好打车,再往前走一段。”可我眼看一辆空着的出租车经过,心里不免担忧接下来别又闹出什么尴尬的事。自从李叙言跟我捅破窗户纸,跟他单独相处起来已经回不到朋友的状态了,总感觉别扭又心乱,加之沈听澜又介意我们接触,还能能避则避的好。他将车停在药店门前,跟我说:“你等着,我去买创可贴。”我在车里等着他出来,这时沈听澜的电话回拨过来。他张口质问我:“你在哪了?”想起他刚才把我扔在路上,气就不打一处来,我态度也不好,口气不善的回:“我能在哪,不是你让我打车回去的嘛。”“我问你现在在哪?!”他语调提高。就冲他现在的语气,我要说坐在李叙言的车里,估计能扒了我一层皮。我扯谎道:“在出租车上。”听筒内安静几秒,“……知道了。”哔一声,他挂了电话。放下手机,我无语到冷笑。又等了五分钟,李叙言从药店出来,又跑进旁边的超市,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小袋药还有一双女士拖鞋。上车后,他把拖鞋放在我脚下,“估计你也穿不了鞋,超市里只有这一种拖鞋,虽然不太好看,但穿着它总比穿着原来的鞋子要舒服。”他又撕开消毒湿巾递给我,让我先擦手,又递来一张,轻声细语的嘱咐我。“我问了店员,就算是水泡磨破了,也有感染风险,让你先消毒再贴创可贴。”我是在被忽略的环境下长大的,家里人把所有的关爱和注意力都给了弟弟,即便我受了委屈,或是摔了磕了,也没人在乎,时间久了,习惯了忍耐,也习惯了麻木。见我一直没回应,李叙言抬头看向我,“怎么了?”我连忙收回眼,摇头说:“没事。”擦掉脱下的皮,伤口瞬间涌出鲜红的血,我赶紧用湿巾按住。他问我:“很疼吧。”我习惯性说:“不疼。”李叙言担忧又心疼,“怎么不疼,掉了那么大块皮,我看着都疼。”我小幅度地看向他,“……还好。”将脚上的伤口处理好,我穿上拖鞋,他将我的高跟鞋放进袋子里。我拿出手机问他,“多少钱,我转给你。”李叙言说:“没多少钱,别在意。”我瞬地想起我和他已经没有微信了,这都是沈听澜的要求。“那谢谢你了。”我道谢。他轻松地笑下,车又继续上路了。李叙言将我一路送到澜湾,下车前,我说:“你帮我买药又买拖鞋的,又开这么远把我送回来,给你钱你也不要。我老家这个时节蓝莓下来了,口感脆嫩爆浆,甜度适中,邮寄到你单位,不介意吧。”我立马断了他拒绝的念头,“不过,你要说不收的话,我只能让唐倩帮我把钱还你了。”李叙言无奈地笑,“那我可等着吃蓝莓了。”我弯唇,点下头,说:“今天的事赶巧遇到你了,还是得谢谢你,没你估计我现在还一瘸一拐的在路上呢。”李叙言说:“你真觉得是巧合吗?”我心一磕,“……”李叙言坦诚地说:“其实我完全可以承认是巧合,但我觉得那样对你不真诚。我看得出沈听澜介意我们接触,对你态度也不是太好,一直等你们开完会我才跟着走的。没想到半路看到他把车停下了,把你扔在路边。”我张了张嘴,不知该如何回他。李叙言说:“今天应该我跟你道歉,要没有我,你也不会被他赶下车。”“……”这误会闹的。我连忙解释,“不是这么回事,他把我赶下车不是因为你,是别的事。”“你……”李叙言欲言又止,我也不想他再对我抱任何希望,“再见。”我转身往小区里走,即便没回头也知道他一直看着我。沈听澜凌晨才回来,具体几点我也不知道,昏昏沉沉中被他剥光了衣服,接下来我被欲望唤醒。他借着月光看到我脚踝上创可贴,抬手托起来,问我:“脚怎么伤了?”我躺在床上,眯着眼看他,用脚尖勾着他下巴,“你个坏人,就因为你。”他任由着我挑衅,甚至恶趣味的在我脚背上咬个牙印,我疼得缩回来,心里一恼,说话也没个轻重。“沈听澜你属狗的?这么喜欢咬我?在床上你也咬她?”“……”祸从口中,可我后悔来不及了。他突然扑上来捏住我下巴,冷着脸说:“我在她的床上干嘛,你很想知道?”“……”我狠狠吞咽口,惹怒他是我最大的失误。我立马陪着笑,去掰下巴上的手,“没有,我开玩笑的。”他手劲儿却越来越大,我疼得皱起眉,“……听澜,你弄疼我了。”沈听澜吻上来,封住我的唇,疯狂得如一只脱缰的野兽。一切归于平静已是凌晨两点,我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,只能让沈听澜抱着我去洗澡。他抱着我的背站在花洒下,水声掩盖了我的听觉,隐约好像听他在问我……“你就那么介意我和沫彤?”我回没回都不记得了,再睁开眼已经是早上。昨天天气预报说有雨,早上天就阴沉沉的,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在家盖着被子睡懒觉。我走出房间,沈听澜坐在餐桌前吃早饭,垂着眼,说:“实在起不来,就请一天假。”我拉开餐椅坐下,今天二姨要去找业务员谈购买无人机的事,为了万无一失,我必须到公司。“没有,起得来。”沈燕端着我喜欢的南瓜粥放在桌上,“换了一种南瓜,不知道味道你喜欢吗?”我喝口,“嗯,燕姐,好甜。”沈燕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,“爱吃就好,我还怕不合你胃口呢。”“没有,很好吃。”我们俩一起出门,在电梯里,沈听澜说:“下周你陪我去天筑市。”“知道了。”我注意到他目光又移到我脚踝处。“你这脚怎么弄的?”想起昨天的事,还是尽量少让他知道的好。我打岔反问:“就我们俩?”他说:“嗯。门口的拖鞋,”不等他说完,我又问:“梁经理不会生气?”他冷冷睇我眼,“不够你操心的。”